颠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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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的事或物,或我私人信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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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散乱后又随即组合的,仍旧无用

像仍旧无用的事和物。或我

愧疚你拥有一个上午,清凉,温性。飞机平稳地飞行。收音机里,执拗地播放着卡朋特兄妹的《昨日重现》,像你日复一日地服食吗丁啉和头痛散。下午,邮递员按响门铃,递给你一枚故乡干瘦的月。-11-10梦境夜晚,从你的梦中,跌出一枚稻穗,和一根骨头。(有凹陷下去的,就必定有凸显出来的。像海水从沙滩上退去,露出无数个贝壳的残躯。)长在梦里的痤疮,始终没有断根,结疤。夜晚是梦境的根源,是虚设的救世主,被挤尽的怯疮膏。-12-6b小调你托起红腮,“愁满怀,愁满怀。”年轻的身体住着一个小鼓手,把内心那面小鼓,敲得咚咚直响。你恨透了这个忧愁的帮凶——你的忧伤如你懵懂的小情怀,沙沙地流淌。你也在流淌,你也在流淌。是谁捂起小腹?是谁捂起小腹?取走你体内淫浸了十年的蚕。-12-7骨与刺早晨,无数个匆忙的人,从我的身体穿过。离婚的中年妇女,抱着小女儿,穿过去,留下宿夜的异味。晨运者的拳头挥中我的肺叶。中学生的泡泡糖,诱发我三年前的胃炎。喷古龙水的外国人,用双手比划一个叫幸福路的街道,引出我的泪水。还有,邮递员拨响清脆的单车铃声,从我的体内,拖出一茬又一茬的年长者。(仿佛时代背面的几枚遗珠?)-12-14障碍物伊丽莎白二世的信桶没有流进来。性丑闻最后变一组英文缩写。礼拜日,我要在植物园里感谢:兰,月桂,向日葵,蓖麻,颠茄,一品红,皂荚,毒毛旋花,乌头,钩吻,曼陀罗,龙葵,夹竹桃,桑椹,榭寄生,驳骨草。我也要向你们致谢:越来越柔软的人,用腹,装满一个闷热的夏天挥发的毒素。-12-15垂直你解开辫子,将化工厂的氨释放出来。将关节炎,胃病,和员工守则,用热水吸出。这是最缓慢的一刻,它需要经过磁场,净化,你的敏感距离,回忆录,和圆周率,沿着平行四边形的立体结构,跳出去。虚空的体内,使你突然变得不习惯起来,拼命地涂抹着润肤露,和植物油。凌晨,警报声撞穿黑夜的大门。你在微怒中随着人群涌出,象一条从由高而下的河流,凶猛,夹杂着铁条,木器,肉身,和一两个间谍,与嫖客。你望着这盘被黑夜煮开的水,后悔起十五年前的大寒之夜。那只穿入你黑发的温润的手,和一张旧报纸上圈起的宿怨。-12-20庭院颓废的庭院恍如隔世,留在旧石灰下的深刻的人面。你安静地坐着,岁月之河从这里流过,悲伤跃出面上。越来越深的酒窝,斟满了斑驳的月。在如水的月中,绣出绣花鞋。眼睛是银针,你是唯一一个,握着麻线久久不愿平息的蝉。-12-21在低处,或更低处——形态各异的碎片,从墙体滑下。在呈括号状的房间里,饮着隔夜的凉水。这是一个平坦的夜晚。你凸起的乳房,阻碍了夜里谈论故土的乡下人。他们并肩而坐,吐出的枣核排成一列,延伸到站台。(歌舞升平,是守园人的跛脚。)终于有一面镜子肯抛出肉身。风华正茂的女人,脱去外衣:“请老夫人……”她的妩媚,毒害了春天的幼虎。食言者嚼碎的软骨卡在喉咙;列车检修员偷偷亲吻扳手。这些,都是美好的,在规定的法则内得到体现。时间在往里推移,掘出的,更多是一声叹息。在低处,或更低处——湿气肆无忌惮地滋长,攀上茶杯,变成一块以声音为养料的霉菌。在居丧期内,你决定将身体交给一条鱼去控制。-12-30腹语他坐着,饮着烧酒,目光锐利。像一个过气的探员。咬着冰,警棍落在地上,大盖帽下盘踞着一条蛇,肥厚的嘴唇吻向女运动员的前额。零下五度,他从室外走进地下室,抖去身上的薄雪,诱发我的胃炎。-1-30空位在欲望的一栏,他写道:“适合拥有。”而对于渴望中的一切,他说:“镜子越来越深,人的棱角,被推送到湖底。”-2-11孤独者,与旅行一座从不被提及的沙丘,它隐藏在早晨的腋下。不停地反复,变成群瘤,蔓延到肺部。“痛苦,是一种处心积虑的瘾。”你从它的背部,挖出一面灰色的湖泊,声音与影像的加工厂,和南方的雨水分布图。“孤独的岛屿,象一支被遣散的英雄部队。”指令仍然没有被终结,你披着黑色的雨衣,冒着雨,在青苔和瓦砾的裂痕间,种植大麻。你一直往前走,气体和颜色是先行者,进入它的后花园。倒立的植物出现在眼前,流出红色的液体。戴草帽的园丁,他声称自己是囚犯,生活是囚室。微笑是毒药。“曾经的俊美者,起伏在生物链的纽带上。”你从他的舌苔中,窥见邪热入侵的胃。所有的巧合和偶遇都是过程,包括臆想中的阴影,你的目的被无限放大。“你越往前走,头顶的雾团就越重。你正在与它的肿大相互垒砌。”出身复杂的垂钓者,拍打着你的肩膀,契合着这个曲直不分的下午。勇气与囤积,或湛蓝的天空无关,不需预设。象你抛弃自己,沿着黑色的烟囱,爬上山鹰的翅膀。它与你,有着相同的遭遇,热爱空气中蘸满黑暗的裸体。(热带鱼疯狂地滋生。从耻辱,演变成历史教材,和一条以掠夺为线索的水晶瀑布。)你站在死者鼓起的腮上,象一个谨慎的伐木者,有他的慈祥,和对一个死者保持足够的虔敬。“夜是另一种深入,需要剪刀行走在布料上发出的尾音。或者,往一张白纸的边缘,塞进一架推动器。”透明的冰块,长出绿色的霉斑,象一个溺水者裸露在水面上的胎印:包含着藻的涩味,和你身上脱落的白色皮屑。无序的浅水径,交错在未来的空白部分,不敢松懈。用速度修正你的迟疑。并卸下紧身的金属外衣,转变成你体内的一条微型的河流。-3-4隧道下垂的灌木,并不是精确的绘画,象稀疏的云朵,或者惊散的鹭群。“象无序的蚁群,搬运墙角的雨滴。”在白色的走廊里,你与观潮者相遇,从他的耳朵,看见残损的声音碎片,正在组建着一辆旋转式的卡车。雾霭散去,第二次(象互不相识的我们。或更多次)落在地上的羽毛,植物的叶子,挥中它的肺叶,代替你试探一个无人值守的傍晚。“花基也是软床,也是捷径。通往一个名义上越来越宽恕的南方县城。”“无意义的逃跑,象无意义的光临。”你在手指上画着共和国的地图,并转印到白纸上,象奴役它的纯洁。“迁徒,是拥挤在树枝上一群候鸟潜意识里的想像。”而你则是患上候鸟症人群中的其中一个,驱使自己站在不着力的空中,挥动着双手,不能自拔。它控制着你身体的平衡,仿佛站在河水灵活的舌尖上,象一支倒插的标枪。你惊呼:“竟象塞进一截,一个杜撰者虚寒的软骨。”-3-8*昏在*昏的斜坡上,竖着一块小小的阴影。“独立的,或呈卷轴形的。它低低地蠕动,象一个难以抚平的肿块。”你在另一个*昏的另一个斜坡上,弯曲起来,象黑夜黑色的朵卷:“那微微抬起头的,是夏夜的花。”凌乱的草丛,隐藏着洁白,和海的质的声音。它们引导你,沿着弧形的河堤,目睹一群鹭,在水面上燃烧。而人在离开地面一尺的高度上搬运着冰块。灌木是善良的,槐木是邪恶的。雨水充满仇恨。象你用指甲,愤怒地抠落宣纸上结满铜锈的落日。现在,你又重新回*昏的斜坡上:“那去而重返的,是温热的*昏。”-3-20回到海边疏松的泥土,发出锈的气味。它在傍晚,把海上漂来的鱼腥,吃进肚子。象一个披着黑披风的丧葬司仪。“象蚂蚁吃掉春天发出的嫩芽。”蚂蚁爬到树上,象尖刻的悼词。我是最后一个赶到现场的宾客,三月的雨水,用灵活的双手,制造出各种障碍,并赋予足够我用一生的空闲来打发的形状。“惶恐,来自黑夜黑色的伤疤。”黑夜是海的小女儿,我紧张地跟在她后面,把脉搏里挺直的邪恶迫至发尖,变成一层薄薄的雾气。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倒立在空中,轻声哭泣:“白花是另一种恨,需要不断地纠正。在温室里培植骨灰的魔影。”我只是倾斜了一下,象影子又攀回岩石,只有小部分折叠起来。-3-22私人信件麻雀的扁是鹤的扁。鹤,是养鹤人的心病。你一个早上都在餐桌上数麻雀的胸部和鹤的舌头。杀麻雀有杀麻雀的技巧。杀鹤有杀鹤的手艺。但总而言之与补鞋的活计无关。与严肃的*治无关。他每晚准时地出现在你梦中,操控着一架精密的机车,刻板而准确地进行工作。他甚至更愿意与你分享捕鸟和烹鸟的乐趣,但只字不提杀鸟。在开着暖气的屋里你数了一遍又一遍。有时候是顺着数有时候是倒着数,或在另一个盘子里继续数。在这个过程里,麻雀们复活了一次,鹤复活两次。它们不停地抖动着身上的羽毛。而你像经历了遗弃,嘲讽,在灯下举行了自己的葬礼。但是你知道,你必须再次带领着它们像带领着骨肉来回地奔跑。-9-17

一个胖子的自述,和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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