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作协11月24日林馥娜诗歌研讨会作品选
独自守在滩涂上的石雕
淹没与现身,水中的坚硬部分
立于泥淖滩涂
鱼蟹贝藻在身边来来住往
嬉戏这不曾离开的异类
唯有涅槃过的火山石懂得
这塑形的石头
背负渔村世代烟火的寄意
怀抱同体慈悲的古老悲喜,目视
渔船去而复返、去而未返
就像某些不曾言语的在场者
尽管大海汹涌,不停放着高音喇叭
这里的人怀疾病如怀婴儿
没有任何附加意义
时间白白地淌着,在医院
嘈杂急切的人群在其中落叶随波
住院部的病房塞进了多于床位的病人
有人默默等待诞下一小块提前处决的生命
有人切去赘生或变异组织
所有的生命如呈屠场
看得见与看不见的搁置与宰割
在各处进行
而献祭于语言的人
熟悉又陌生。凭吊的理由显得虚无
就带走我暗中的致敬与善意吧
让广场回复泥土的质地
安放自由灵魂和被清洗的记忆
辗压过的花草依然把头颅扬起
这里的人怀疾病如怀婴儿
腹中的悸动和收缩
令人与一切和解,就在现在、此刻
尽管理想与愿景在当前显得孟浪
仍有不苟且的先行者
扑倒在辽阔的土地上,成为星火
水舞
山脉的堞口有更丰沛的奔涌
众神之瀑环立
夕照下的水舞宕落于深涧而溅射流光
而在山下,一个人的水之圆舞
冲破一江秋水,无数涟漪荡起
像一场大梦中自迷的醉意
这寂静的潜跃,是
浮华的人世镜面上,暗夜来临之前
一小块自在,一帧鹤舞的照影
河流与词义
一条河会以何种相异的形态
承载不同节点的事物
鸥鸟与野鸭信步于郊外的河中坚冰
阿芙乐尔巡洋舰静止于流水之上
冬宫河段的开河仪式
呈现光彩流溢的辉煌
涅瓦街旁的河水与洒血教堂一起
定格在游人的摄取中
从以撒大教堂上看涅瓦河
柔软的河体绕城旖旎
而在芬兰湾维堡港
白色的冰面与岸边黑色的煤堆
它们并不知互为水火对峙的关系
没有人类的介入
前者为冷,后者乃静
共组一个相安无事的词
在维堡
当我到来
芬兰湾尚未开怀,雪绒服紧裹
来自波罗的海的寒流扣押了水流
人们说太阳必然西落
而这里也可由东而坠
尽管冰雪将化
世上一切亦终将无痕
我还是使劲
给古堡顶踩上几个白脚印
为存在与虚无献一个同等的致敬
边城阒寂
天色纯蓝欲滴
远处有老者垂钓冰窟下的鲜活
清明之眼
从山上看尘世
一片混沌,生者与逝者
共存于天地间
再生的山菊花
摇曳降世之初的洁净
攀上拜见祖宗的山坡与泥阶
清明之眼何其阔大
眼眶里含蕴着——
每个人来过,又默然以各种方式别过的世界
——这滴夺眶的泪珠
我有青灯挑不得
不能入睡的夜晚
我把它分成上下半阕诗
上半关于窒息的肉体
下半属于独明的青灯
旷世的*卷往往不忍卒读
更不忍放下
举起的素手在空中,无处挑灯
一些树木在倒下
一些菌类在雨夜萌生
天下陷于黑幕中,唯有一灯如星
饱满澄静如其所是
意象的乡愁
从广州天河出发,降落于
武汉天河
我在天空划下的弧线
约等于诗的语象
它发生,消弥于无形
仿佛在山水中提取
关键的字符曲调,吟哦
流动入耳
在餐间赏一朵小花之秀
各生其义
构筑半自觉的闭环系统
斫字为弦,山移水舞云流
弹拨之间,聚别有时
在荆楚之地,我因为高山流水
而生出了乡愁
琴台有路,通向闻音飞地
听取长江一段最款曲的隐弦
大海簇拥起一把带天梯的空椅子
此刻,伟大与平凡均归于大海
送信人以灰烬的身姿化入无垠
自我燃烧的命运,就此作别
未尽的烛照从此留给人间
浪花的每一朵都有你的骨粒与血性
就如每个面对风浪的人所见
大海簇拥起一把带天梯的空椅子
符号
人各有其名
它被标记、建档、定义
你就像一捆行走的卷宗
带着浑身的符号系统
当名字被轻柔呼唤
玉扣绕指
你才知道,它脱去
符号躯壳之本真
所有标签与备注
都不及这一灵魂的落款
这蚌里剥出的珠玑
穿透暗室焕发宝光
我的天涯
在声音的交响乐中
我是唯一的安静
海在远处半暗半明,时吼时啸
鹭鸟独自将瘦小的脚,在沙里轻提、慢放
我需要一个天涯
用来放逐自己,用来收藏无法言说的流光
抓不住的指间沙,落向谁边
白羽扇动海风,双掌掀起波澜
波澜之上,舞台之下黑鸦鸦的头颅
这些茫茫的涌动的椰壳
当她老了
成为门槛上一道风景的时候
过去与未来就隔着一条石槛
一生中的角色,已在八卦村过片
也曾做梦,在天上飞翔
做母亲,在地上耕耘
做女人,在匍匐与扬鞭中翻筋斗
而今,性别与身世已无关紧要
那些鱼贯而来的男男女女,各自带着小部分的她
似浮云掠过。沉默是永恒的留白
不问归去何处
自然即皈依。当肉体躺倒
竖着便是主,横着乃为禅
高铁
以最低姿势,进入
大地腹部。并成为再次出生的婴儿
就像女人的人生
从桃红荡漾到蔚蓝静谧
安娜·卡列尼娜的火车,我并没有忆及
犹如夜郎之不知有汉
因为我的俯就,它获得了形而上的命名
——高处的铁
历史长卷上从此钤上金戈铁马的印记
如果轨道过于漫长黑暗
我便从身体里擎出一只油纸灯笼
水在我身体拍岸
叹息桥上已无人可押
爱之吻战胜了古老的罪行
多少情侣在这里情定日落桥
忧伤与爱总是如影随形
运河上的夕阳
身边歇落的鸥鸟
无数次穿过窄巷的熟稔
随着维瓦尔第的四季协奏曲漫延而来
威尼斯的水
又在我身体一阵阵拍岸
我是临水房屋伸进水里的码头
你,把我收回去吧
织物
独自练习在一条贯穿人生的细线上
行走。而不摇摇晃晃
我用诗之线编织珀涅罗珀之织物
在解构与重建中接通你来临的时光隧道
孤独并不使我懊恼
潜于线团中的你不时探出头来
递给我一些瓦片
让我在茫茫人世打着梦想的水漂
当我以近于无的水花
打出最远的里程
出来吧,与我对坐
对着虚空,我说
在天地之间自我圆满
深藏于山野的巍然围楼
在漫长岁月中
反复把心门打开又合上
独守着精雕细琢的庄严
与对风云变幻的泰然
而一颗火红的野颠茄
也可令苍茫山野生出夺目之美
仿佛诗之于诗人,在灵魂寒冷的季节
以致幻的微毒带来一把火的暖意
这些庞大或细小的寂静事物
始自深情的根植,兴于兢兢的生息
恪守着内求的丰盈
似一泓清水怀抱盈亏自负的皓月
在天地之间自我圆满
塞纳河水
修女在石砌的河堤边
雕塑般伫立
仿佛她与这条河流同为恒久存在
一个诗人在行走的肉身上
声明他对巴黎的厌倦
这些事物均与我无关
而我常常回味
塞纳河水在年轻修女身上流淌
信
那些年我们频繁写信
仿佛日子全都在守信与寄信中
如今邮车稀落,人们言而无信
许多情怀寄丢在路上
只有极速的快递
把物质从东搬到西,由南运至北
而我迷恋于信的期待
把信写成诗,并投进网络的邮筒
如果它变成纸上的铅字
便是一种言而有信的回馈
呢喃的燕子
又一次如期飞到春天里
如果写得足够久
我就是信的编年史撰写者
独自对这个失信的世界
信誓旦旦
莫兰迪的瓶子*
有的瓶子已倒下
灌满生活的泥水
有
的
笔
直
地站着,充塞虚无的傲气
还有一些不断掏空
不断补白的瓶子
以45度的倾斜
拒绝圆满的
空洞
而在时间的眼里,这些
不过是一群
既不丑陋,也不美丽的静物
*乔治·莫兰迪:意大利画家,以静物画著称。
雨崩村
一湖秋水
它可以飘着落叶,可以抱石怀沙
但它要有足够的清澈
有时用来映月,有时用来看水底天
更多的时候,用来影照
无名的小花,高扬的旗幡
牛羊散淡、万籁悠悠
这朴素得近乎庄严的经卷
澎湃至极而自隐
上山,下山,骑马,步行
必须以最原始、最动荡的方式
达梅里山下,泊无痕秋水
清明
约好在清明节,我们好好做一场爱
从早上到中午,再从中午到晚上
不给凄风留下一丝缝隙
不给苦雨疏漏半点空间
让做撇开经年的悲怆
让爱堵住疯长的墓草
摒蔽菊花台、白烛泪、英雄魂、故人影
覆盖脚步踩在泥泞上的嗞嗞声
这样的力度够不够,够不够
坐在虚空的怀里
六月,被暴雨与骄阳夹攻的草木
依旧一派天真
蓬勃伸向高远的虚空
这些我所种植并浇灌的植物
像我。赤裸着
坐在空气的怀里,成为时间的果实
扭头相背的一生
——读凡高自传
丝柏与西北风的较量
日见脆弱
关于命运的预见
你已窥探太多
反复播种生活暗调与希望色彩的收割者
退到听不见摇唇鼓舌的耳后
只关心麦田与橄榄树,宽阔与寂穆
那落日后的宁谧与孤独
“忧伤不可以集中在我心里
好像水集中在沼泽里”
疯狂表象下无比清晰的思想
繁殖一棵棵扭头相背的葵花
我不愿停止阅读。不说
纯粹的热爱高于一切教义
更不愿合上这杳如星空、近若脉息的
共同一页
途经此地
有时候,我们赶赴陌生之地
遭遇灯火明灭不定的歧路
此时有星光轻轻滑过
流淌在夜色里的河水,横过草地
有的人因不堪重走已望见尽头的路而止步
有的人因望不见前路而畏惧无垠
一生中有多少自我搏斗
人们在世上擦肩而过
留下时间筛眼中硕果仅存的硬骨头
大雪
大雪落在人间
落在网络、朋友圈
刺眼的白遮掩了红、*、蓝
及其勾兑的黑
银妆和素裹以纯洁的面貌
覆盖雪下的黑箱与渴望阳光的幼芽
而12月*人的舌头
已被11月的风刃收割
这干净的世界
让我想起曹雪芹的红楼梦
宝玉走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身后的贾家在风雪中
演绎腐朽的坍塌
小雪
小雪无雪,节气与南方
似乎疏离亲戚般徒有虚名
但这并不阻碍雪
以另一种方式
覆盖每个人的生活
母亲头顶的雪已慢慢变厚
与我的薄雪相互凌空打望
而我正努力用各种方式
把落在我头顶的积雪焐化
并不断告诉她天下无雪
她依然叫我妹仔
让我恍惚之间看见自己
刚刚搁下放学的书包
谁在我的梦里敲玻璃
呯呯响的玻璃
惊醒睡梦中的我
父亲站在阳台落地玻璃边
不得其门而入
瘦弱的父亲已推不开
一扇进屋的门
就如曾经行走天下的他已认不得
独自归家的路
前后出来查看的先生与我
只见玻璃门洞开着
而房间里父亲正在熟睡
是谁在我的梦里敲玻璃
岁月越来越频繁地揭露
我内心的软弱
突然爱上各式各样的盘碗
她们有着长方、椭圆、四边棱
甚至不规则的造型
钴兰、天青、玫瑰紫的面目
傲立孤标
这些各有襟怀的盘碗
在日子的砂砾中闪着丝绸的光泽
当我把她们端上桌面
梅馥、雪羽从其中纷扬而出
骄阳在楼那边慢慢落下
母亲此刻应也如是
在无边的磨蚀中拎出羽化的部分
第九个
据说修复中的俑,只有脚下的秦土
能粘合他们,破碎于他朝的秦身
前面的八个人簇拥成云团
听导游饶舌地重复:听懂了没
惟有这第九个,像无法凝固的沙
游离于人群之外
仿佛脱壳游荡的远古幽魂
随机尾随于人龙尾端
并准备随时
对回眸的导游报以歉意一笑
夜的洪荒
天与地在水面汇合
世界薄成一张玻璃纸
万千灯火标注此刻的万有共寂
多少生命在水上书写命运浮出的倒影
就像诗人写尽天下风云
只为活成一枚钢针样的诗
刺破弥天谎言
路上
这条斑驳的路
从嚣闹的街边转入幽暗
两旁的厂房、车间
沉睡着过去年代的火热
一个人在黑暗中走着
就像独自走在破败的时代
一个人的沉默
由词语的在场延伸
一个时代的沉默
往往被喧闹的声音掩盖
克林姆特的沉默*
孩子气的女人
蛇蝎美人、恶毒女巫、慕男狂
坠落的少女,清纯的名妓
神秘莫测的官式花瓶
真相的谜团与谣言弥漫如烟
而沉默的神智学与世界主义
深潜于色块的解放
浓艳忧伤装饰了严肃情欲
原始镶嵌的生命力
天真的羞耻浮云于面颊
永远的女性
在尤物与神祇的交界处
神早已抽出*金分割之线条
*古斯塔夫·克林姆特:奥地利表现主义画家,女性肖像画画家。
跨年
换一本新台历,年便交接于时间之隙
填满备注与印记的日子
有多少铭刻五内,又有多少落入尘埃
时间女神空视如盲
对于日益坚硬的世界与永恒的流逝
我沒有应对的武器与穿越之技
惟有一颗越来越柔软的心
尝试着再次学习爱
人世辽阔,天地有大寂寞
如果你没爱过,请奉出你的爱
如果你爱过,请再次尝试
深深地——去爱
镜像
指着花影下的围墙
我口齿不清地说:有人,那里有个人
母亲抱着烧得浑身滚烫的我
在阒寂无人的夜里踱步
每当这个片段在她口中复述
我总看见她恐惧又顽强的样子
这一场景的母亲,有时换成了我
而我怀里的婴儿
将在怎样的场景里看见
他眼里的我
自我——他者
我把所有人当成另一个我。所有的我
行走着迥异的人生与相同的世道
有一个我遭遇暴雨
就有一个我邂逅晴天
这庞大又纯粹的我,宛若一首诗
快乐是一个词,悲伤也是一个词
每天,我用我的矛试验我的盾
以精神的远游行刺麻木的肉身
我带着辽阔的悲喜和一无所碍的心灵
带着无处不在的束缚与自由
在一隅之地闻惊雷
于万顷纷乱入清幽
而我,只是万物中最卑微的一员
不过是荼蘼的一缕经络,大千世界的一粒幼沙
有——无
这无尽的夜里
有远眺有近观
有林涛之声有人间灯火
有隔空思念有耳鬓厮磨
有放不下的电话与呢喃
有默默的恩宠有炙热的唇语
有眼中的火苗有带电的抚摸
有羞怯的落日与疯狂的凌晨
有“须作一生拼”的死去与活来
没有你
爱丁堡的海鸥鸟盘旋的街道深处有高悬的大海它可像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浪里”
张开浪的鹰爪或如埃舍尔的瀑布循环倾泻但它在风笛的悠扬中敛住自己就像量杯里带着刻度的鸡尾酒——这“蓝色珊瑚礁”静静地伏在福思湾因为浮世的倏忽,旧物的朴素还有我暴露给你的软弱与你所愿记下的、侘寂的一切
时间的切片
人们在世界时钟下入座。翘腿、打盹、吃喝、离开
指针在地球之心摇摆亚洲人往前拨,欧洲人往后拨警察来来去去晃着肥硕的屁股而我手上尚未拨出的电话已成为你的历史
每个匆匆过客
为自己做着记忆的切片
横断面的险要或平实被时间随机抽取
你前拨或后拨,指针依然回到原点
不像小姑娘式的历史,被任意打扮
留存的切片,将拼起人类的颜值图
诗者
故居紧闭着
就像陈寅恪先生晚年的眼睛
两扇关闭的窗户深处清明如镜
宛若小说的虚构部分,人类的戏剧持续登场
真实剧情的遮蔽不可原谅。我念叨着“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犹如自身之紧箍咒
谁在挟正义之辞行不义之举
高悬于头顶的无形匕首。泥土上两片上下异处的脸
不同时代的恐怖具有相同的暴戾
建筑物与土地均有记忆,它的生命是现场的见证
先于人类而存在的细小事物,纵然经历洗劫
仍以无言进入历史、印证真相
惨白的残渣,血红的土地
这最后的沉默不语啊
从激素里虚长起来的光滑人,扭曲的灵魂如何挺直
草坡上母亲敞开柔软的乳房
轻轻与孩子交谈
乳汁连同声音汩汩流进幼稚的身心
他人的痛苦是诗者的痛苦
他人的爱是诗者的爱
我有哭的本能,也有笑的意愿
无法原谅真相,却原谅了自己一再看到丑陋
依然相信美好的无知
有一种语言是默语,有一种人生是燃烧
诗歌作者
林馥娜,出版有《我带着辽阔的悲喜》《旷野淘馥》等诗歌、理论、散文集7部,主编诗集2部。作品发表于《世界文学》等国内外刊物、高考模拟试卷及央视科教频道,部分作品被译成多种语言。曾获国际潮人文学奖等。中国作协会员、广东作协诗歌创作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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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周谷穗、林旭埜、林馥娜、林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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