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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魂如果人类永生,爱是否还能存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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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经唐山独家授权原创首发

曾经轰动一时的未来学著作《奇点临近》中,未来学家库兹韦尔设想了这样一种可能:随着信息技术发展,人类将可以复制记忆,从而使一个人永远活在电脑中,只要把这些记忆不断注入到新的、空白的大脑中,则他将永生。

依据摩尔定律,库兹韦尔推断这一天将在年到来。也就是说,还有8年。

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世界将会怎样?许多科学家认为库兹韦尔“疯了”。笔者曾就这一问题,采访过挪威著名哲学家、《苏菲的世界》作者乔斯坦·塔德,他不太关心技术可行性,他更关心:如果人类能永生,是否还会有爱?

乔斯坦·塔德的反诘非常玄妙,常人不易理解,有幸的是,这恰恰是《缉魂》的主题。换言之,只要看懂了《缉魂》,你就已经抵达了人类哲学思想的最前沿。

命中注定,梁文超只能主动去接受死亡

表面看,《缉魂》是一部标准的类型片,它包含了三个故事:其一,富豪王世聪惨死在豪宅中,其背后是一场高科技谋杀,这是科幻戏。其二,检察长梁文超(张震饰)面对情与义的两难选择,选择了自我牺牲,这是情感戏。其三,王世聪、李燕(孙安可饰)、万博士(李铭顺饰)等人的纠缠,这是悬疑戏。

三个故事彼此纠缠,各有各的讲述核心,但将它们串联在一起的,是男主角是梁文超。因患了脑癌,自知来日无多,而他的警察妻子阿爆(张钧甯饰)又怀了孕。脑癌治疗要花很多钱,想治病,就得卖房,这意味着,必须牺牲妻子和孩子将来的生活。即使如此,也只能暂时推迟死亡的到来。于是,已经病休的梁文超又回到工作岗位,恰好接了王世聪被杀案。

梁文超的想法是:我不是王世聪,没有那么多钱,但我上班的话,每月可以拿12万薪水,多少可以给妻子和孩子留下一点东西。

在梁文超身上,包含了一个标准的现代悖论:我们正从人蜕变成市场人,我们的人格正蜕变成市场人格。

所谓人格,在心理学又称为个性,它决定着“我就是我”。通过行为、观念、情感、兴趣等方面的差异,自我与旁人有了区别,从而能被辨识出来。正是在人格驱动下,一个人才会形成自己的动力,去赢得自己的成功。

然而,市场创造了货币,给成功标出了直观价格。在今天,不同人的成功是一样的——赚更多的钱。这意味着,与亿万富豪比,普通人的成功不过是他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

在这个人格市场上,检察官、医生、学者、思想者、富豪……其实都是生产线上的工人,靠为别人服务、被别人雇佣,来换取存在感和成就感。

这是一个非常冷酷的现实:梁文超能让阿爆感动的唯一方式,就是带病坚持工作,如果他每天躺在病床上拖累别人,看着家庭一天天穷下去,他将何以自处?阿爆还会爱他吗?

像所有小人物一样,梁文超必须自残,必须主动去接受死亡。

如果有两个我,该怎么办

死亡真的可以避免吗?至少库兹韦尔认为可以。

在库兹韦尔看来,活着就是记忆的组合,随着大脑扫描技术进步,人类总有一天会破解其算法,并调用全部底层记忆。于是,人最终会被还原成信息,能够拷贝和存储。

库兹韦尔的想法引起人类中心主义者的愤怒,难道我们的智慧、情感、历史、崇高……都只是信息形成的幻觉?他们会辩护说:人脑无限复杂,永远不可复制;人类的价值高度已脱离物质层面,无法再物质化。

这些辩护相当苍白。没有“阿尔法狗”之前,谁相信电脑会战胜人脑呢?诚然,“阿尔法狗”是人创造的,正如人脑是地球环境创造的,既然人脑可以反过来掌控地球环境,“阿尔法狗”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掌控人?

技术有其冰冷的一面,它更倾向于相信,世界的底层逻辑是技术,至于人类的情感,不过是人类的自以为是,是技术的BUG。

在《缉魂》中,王世聪恰好就是这样的技术至上论者,他相信,自己足以掌控一切。在这条线上,《缉魂》展开了一个颇有丹·布朗的《本源》味道的故事。这就陷入库兹韦尔设想的两难中:自我是唯一的,如果自我可以拷贝,则谁是真的自我呢?

乍一看,这个问题太“狗血”:谁是真正的自我,有那么重要吗?

可继续思考下去,就会发现,这个问题其实很麻烦:如果没有真正的自我,爱从何而来?没有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重占有的爱正在吞噬现代人

也许很多人会说:爱不就是喜欢吗?我喜欢吃辣椒,分成两个我,依然喜欢吃辣椒,这有什么不可以?

这其实是源于对爱的误会。

美国心理学家弗洛姆在《占有还是存在》中写道:“爱也有两种含义,一种是重存在的爱,一种是重占有的爱。”

众所周知,爱不是占有,可现实是,我们都是商业社会下的蛋,从出生的第一天起,我们便被商业逻辑所包围,在成长过程中,我们的思想又会遭遇商业逻辑反复洗礼。其结果是,每个人的社会性格都表现为“接受指向”:女性接受男性的爱,或男性接受女性的爱,往往是因为“他(她)对我好”。

随着占有的自动化,现代人形成了储蓄意识,从没有一个时代,银行卡变得如此重要,但它的涨落代表着安全感的增减。

因为作为个体,我们的选择的空间实在太小。一方面,我们享受着空前丰富的物质生活,另一方面,这一切又随时可能被剥夺。这决定了,作为无根的现代人,爱只能以占有为主题,只有在获得“增加”的错觉后,爱才会出现,而这种爱,其实是精致的自私。

由此就可以理解,在《缉魂》中,王世聪、万博士等为何会集体陷入“失心疯”的状态中,他们都是大富翁,看上去很强大,似乎是操盘者,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可事实上,他们的掌控力并没让他们获得自己,反而被更深地操纵,最终被现实吞噬。在装模作样地爱过之后,他们并没得到真实的爱的体验,因为他们已失去享受爱的能力。

包括阿爆,包括唐素贞(张柏嘉饰)、王天佑(林晖闵饰),他们都是从“占有”的角度来理解爱,因为他们所能看到的现实,只剩下占有和被占有。物质时代最大的病毒是“爱无能”,似乎和谐、圆满,可没有了自我,爱又怎么可能存在?

只有站在这个立场上,才能理解乔斯坦·塔德的反诘的巧妙——如果人类可以永生,可以去过任何想要的生活,当嫉妒、试探、恐惧、温暖、沉醉之类,都变成一小段程序代码,那么,我们和《黑客帝国》中的人体电池又有什么区别?

爱终将拯救每个现代人

在《缉魂》中,王世聪与梁文超构成彼此映照的关系。王世聪无所不能,甚至可能永生,但这并没能拯救他,他人性中的温暖反而被剥夺殆尽,走向绝对的自私,最终因爱无能而毁灭;而在疾病折磨下,梁文超越来越弱小,甚至瘫痪。可正因为缺陷,才创造了爱。事实证明,爱是有力量的,因为只有爱才能让人明白,什么是不可让渡的,从而明白,我究竟是谁。

梁文超的最后选择,与其说是在捍卫原则,不如说是在寻找自我的意义,即从自私的爱走向真正的爱,从重占有的爱走向重存在的爱。梁文超的选择不是为了阿爆,而是为了自己——只有这么做,他才能理解活着的意义。

事实是,人类的一切原则都源于爱,只是随着我们从道德至上的社会转入世俗社会,大多数人丧失了充分的道德实践与道德体验,从而将原则与爱割裂开来,而《缉魂》的意义就在于,它让观众意识到,二者其实是一体的。

一般来说,类型影片偏重情节的复杂性,不得不损失思想的深度。毕竟故事是现代人的自我讲述方式,在商业社会中,人人都要编造个人的传奇,以在人格市场中获得竞争力。正因自我讲述的必要,现代人才有了读故事的需求。

在这个层面上,《缉魂》的表现可圈可点,它将科幻、悬疑、情感结合在一起,在有限空间中,最大化地拓展了讲述的可能,其故事量远超普通类型影片。但更令人惊喜的是,《缉魂》并未因此放弃对人性的深度挖掘,它直抵现代人的心灵困境。那些曾真诚地面对过焦虑、烦恼、无奈的人们,注定会从《缉魂》中得到安慰。

回到母题:如果人类永生,爱是否还能存在?

在《缉魂》的结尾处,创作者暗示了自己的答案:在监狱中,李燕突然用手抚摸着阿爆的额头和嘴唇,这是已去世的梁文超的标志动作。难道,梁文超的灵魂已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还是李燕用这种方式,获得自我的觉醒?

不论是哪种,都隐喻着:爱将永远存在,爱终将拯救每个现代人。

有人轻易签下贩卖灵魂的契约,有人率先临床永葆生命的实验,有人在众叛亲离的豪宅里被权欲弑杀,有人在形销骨立的躯壳里被爱欲背叛。谋划的宏图不抵阳寿,便要那魂魄世代承袭,缘分的尽头难卸执念,便求那科技帮忙永生,最致幻的颠茄是对权力的贪恋,最致命的脑癌是对情爱的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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