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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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1/6 16:39:00


  画室里的温度持续升高,这代表狱炎角马很快就会通过地狱裂口。如果它从我腿上的伤口通过,我立刻就会挂掉,所以,我需要为这匹小马驹另找一条通道——既然我俩已经通过献祭之刃有了接触,这样做并不太难。


  


  我举起佩剑[命运断头台],口中念念有词:“给我听着,狱炎角马!炎魔克洛格的仆从!以斩杀神魔之剑赐予我的权柄,我终止你和他之间的所有契约!”随即断喝一声,挥剑斩向自己的左腿。


  


  锡尼这家伙误以为我要自残,急忙喊了一句:“赶快住手!”在那一瞬间锋利的剑刃已经切过我的左腿,不过我的皮肉却没有丝毫受损。


  


  “别紧张,法师。”我安慰满头大汗的锡尼,“[命运断头台]能撕开地狱裂隙,本身也能短暂进入地狱,被切断的不是我的腿,而是‘另一边’的东西。”


  


  我斩断了狱炎角马与其主人炎魔克洛格之间的[神孽之锁]。恶魔和神魔使都使用这样的锁链控制属魔,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和克洛格之间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要庆幸克洛格在几百年前就被火焰巨人封印起来,不然的话,要切断一个高阶恶魔同属下的联系谈何容易。


  


  神孽之锁已被切断,狱炎角马和克洛格之间的契约化为乌有,但是一切并没有因此结束。极少数恶魔会对自己的主子抱有罕见的忠诚,即使在断锁之后仍然会履行自己的职责。非常遗憾,狱炎角马就是这样一个不开窍的家伙,为了不被这匹顽固马烧死,我必须让它彻底臣服。


  


  我舞动[命运断头台],在空气中划出一个逆五芒星,伴随着无数诅咒和呻吟,地狱裂隙缓缓开启,为狱炎角马打开另一条进入凡间的通道。画室里弥漫起硫磺的味道,条条红焰随之而来,燃着了我和锡尼的衣角,画布上的油彩开始卷曲剥落,纸张开始燃烧,发出呛人的烟味,空气在我们眼前扭曲变形。


  


  “鲜血誓盟!”我高声命令,“狱炎角马,我要求和你订立鲜血誓盟!”


  


  随着一声悠远愤懑的长嘶,狱炎角马那火红色的身躯由半空显现,无数燃烧的纸屑围绕在狱炎角马周围,旋转舞动,似乎每一角纸屑都在嘲笑我这个凡人不自量力。


  


  “你是谁?”狱炎角马通过心灵感应同我交流,嗓音如同即将暴发的火山一样沉闷,它高昂马首,倨傲无比,“我是炎魔克洛格的仆从,只有深渊七魔将才有资格命令我。凡人,虽然你切断了神孽之锁,但这无法阻止我把你那卑贱的肉体烧个干净!”


  


  “锡尼,你不必插手。”我跨前一步,直视狱炎角马那双如闪耀熔岩般狭长的锐目。


  


  第一眼看上去,狱炎角马活像是某只红龙跟亡灵战马的私生子。它浑身覆满红龙一样的鳞片,四蹄粗壮有力,一条长达3尺的蛇尾荡在身后,兀自燃烧不止,而它的头部骨骼如同盔甲一般嵌在皮肉外面,在额头上有一只闪电形的骨质长角耀武扬威。


  


  “自杀吧。”狱炎角马晃动着自己的独角,“这样一来,你至少可以免去死前的痛苦。”


  


  “哼,恕难从命。”我冷笑着回答,“狱炎角马,因为献祭之刃,你身上早已沾上了我的血,建立鲜血誓盟的要素均已满足,只要我……”


  


  “只要你能使我屈服!”狱炎角马的怒吼在我的脑海里震荡开来,令人不寒而栗。它奋开四蹄,如同一座燃烧的火山,向我的头顶直压下来。那不可一世的威力,即使是锡尼也脸上变色,开始在手上准备一个防御性的法术。“不要插手。”我再次叮嘱锡尼,鲜血誓盟的订立过程当中,第三者介入是完全不被允许的。


  


  “基罗·沙恒沙,尼基格尔名下,第二代神魔使。”我遵照立约程序报出自己的身份,鲜血誓盟的订立程序已然启动,我的语言已经不单单是语言,更是一种魔咒,受到束缚的狱炎角马也只能像我一样严格遵守整个程序。


  


  “狱炎角马……第二狱熔岩之河,并无主君……”尽管狱炎角马很想说自己是“炎魔克洛格名下”,但是神孽之锁已经被我断去,它受到魔咒束缚,必须实话实说。我正感到一丝得意,冷不防狱炎角马却提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质问。


  


  “基罗,誓约无效!你不是真正神魔使!你的[君者]是谁?为何不报[君者]的姓名!?”


  


  我不由心头一惊,的确,我的神魔使身份纯属意外得来,还是婴儿的我被[命运断头台]钉在黑暗祭坛上,让我因此成为驱遣神魔的使者。然而和普通的神魔使不同,我不知道自己的[君临者]是谁。神魔使通常产生于神魔使家族,在婴儿出生的时候,家族长老们会在预言池里对婴儿进行命名洗礼,割破婴儿的皮肤,流出来的血会在水池中拼成一行沙坦林古代语,那就是和婴儿订立契约的恶魔的名号,婴儿要一生服侍的[君临者],简称[君者]。恶魔主子同神魔使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君与臣、王与将。我是[臣卫],却不知道自己的[君者]是谁。从程序上讲,狱炎角马的确可以基于这一点质疑誓盟的合法性。


  


  我低头凝视自己的佩剑,剑刃如雪的[命运断头台],它是我力量的源泉,揭示我身世的唯一线索。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命运断头台]突然射出血红色的光芒,气势更胜过狱炎角马十倍,整个画室剧烈震动起来,我甚至可以感到玫瑰山庄正在因此下沉,肆虐的地狱能量席卷周遭的一切,同时放射出极其强烈的红光以及巨大的金属啸声,我和锡尼都因此目盲耳聋。“怎么回事?”锡尼大声喊道,“我的防御魔法失灵了!”我无暇回答锡尼的疑问,只能双手紧握[命运断头台]的剑柄,希望这把魔剑不要把自己的主人也一并埋葬。


  


  狂潮终于消退,让我恢复了听觉和视觉,混乱过后,画室里一片狼籍,我睁开双眼,却发现狱炎角马恭顺地跪在我的脚下,以一匹马的方式匍匐在地,姿势低得不能再低。红热的神孽之锁如同刚刚从熔炉里打造完成,从我的胸口延伸出来,连接至狱炎角马的恶魔核心,从今往后,狱炎角马就是我的第三只属魔,也是迄今为止最强大的一只。


  


  以我目前的体力,无法维系一个强大属魔在人间的形体。我长舒一口气,将狱炎角马送回地狱,在它返回地狱的前一秒,我听见狱炎角马的心中发出颤抖的声音:“巴尔莫·诺梵斯……枯萎与凋谢之王,契约成立,谨遵主命……”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巴尔莫·诺梵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在狱炎角马和炎魔克洛格眼中,他的地位至高无上。


  


  难道说,他就是我的[君者]?而我是他的[臣卫]?


  


  不容我做片刻思考,山庄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是小拉奇!奥力弗竟然没有逃走,在现在的形势下,他袭击拉奇究竟想得到什么好处?或者奥力弗只是一个喜欢杀人取乐的疯子?


  


  这几天来,我简直是被狡猾的奥力弗牵着鼻子走,现在我又拖着受伤的左腿,半跑半走地冲出了山庄的大门,体力较差的锡尼反而抢先我一步。山庄外面风急雨骤,即使是附近低矮的灌木,也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


  


  “救救我,特使先生!”拉奇在雨幕的另一头儿拼命喊道,我循声望去,只在马棚附近找到几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忽然一道闪电由天边出现,将漆黑的山谷照得白亮白亮,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小拉奇双手倒缚,像一袋面粉一样被“信徒”驮在背上,奥力弗则双眼紧闭,嘴唇略微张开,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感受那倾盆暴雨的魅力——为了减少身体的束缚,他不知何时解开了衬衫的排扣,好让雨线能够直接打在自己的胸膛上,奥力弗的发梢和衣衫随风舞动,猎猎而飞。


  


  “基罗,你果然没死!”奥力弗隔着20尺的距离向我们喊话,声音中带有发自内心的喜悦,“看来这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美丽夜晚!你知道吗?现在我非常非常的高兴!!非常非常的兴奋!!哈哈哈哈哈——”


  


  “快放了拉奇!”我威胁道,“如果你胆敢伤害他,我和锡尼就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来折磨你!那会比你所能想到的最可怕的折磨还要可怕一千倍!”


  


  奥力弗沉默了一会,在电闪雷鸣中,他微笑着把脸庞扭向马背上的拉奇,眼神专注而狂热,竟然还带有一丝诡异透顶的怜爱。


  


  “拉奇,你这个小东西,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有多么羡慕你,你正处于人生最美好的时段,你相信许多根本就不存在的美好事物,在你眼中,整个世界都是那样朝气蓬勃,你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衰败、丑恶的一面……”奥力弗沉吟片刻,脸上出现了思索的神情,“或许,你的生命应该停留在这最天真最美好的一刻,就像这世上许多美丽又易逝的生命一样。这样一来,衰败和丑恶就没有机会将你污染了……”


  


  他说话的语调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昂,就像是在朗诵诗歌,在这瓢泼大雨和电闪雷鸣之中,给人一种自己并非身在人间的错觉。


  


  我和锡尼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始向奥力弗逼近。奥力弗的精神异常亢奋,我怀疑他又吸食了不少颠茄粉,这种情况下拉奇便更加危险。奥力弗仿佛没有发现我们的举动,仍然着魔一般望着拉奇的小脸儿,伸手去抚弄拉奇圆圆的脸庞和浓密的卷发,那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恋人,我不由得又开始怀疑奥力弗患有严重的恋童癖,这样也有好处,至少奥力弗可能会不忍心伤害拉奇。


  


  然而事实又一次证明我想错了,就在我们距离奥力弗只有15步远的时候,奥力弗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地抽出献祭之刃,一道红光擦过拉奇稚嫩的脖颈,拉奇惊叫起来,但是后面的声音被轰鸣的雷声压住了。尽管大雨倾盆,地狱烈焰仍旧从拉奇的脖颈上燃烧起来。锡尼怒不可遏,一道魔法闪电自他的指尖出现,直奔奥力弗的头顶而去,谁料奥力弗早有防备,他一个前滚翻将这道闪电躲了开去,“信徒”却因为这道近在咫尺的闪电受了惊吓,狂奔起来,没头没脑地向锡尼撞了过去。


  


  马术欠佳的锡尼从来就不喜欢马,对奥力弗的坐骑更是没有一点儿好感,他随手甩出一颗火球,将“信徒”炸得血肉崩离,在此之前的0.1秒,锡尼使用短程传送术,从马背上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拉奇。


  


  “还没断气。”锡尼对跑过来探视的我说道,“伤口不算太深,也许我能用[次元锚]法术来拖延一下,你最好利用这段时间去打败奥力弗,封印炎魔剑,否则拉奇因此死掉的话,你也算半个凶手。”说完,他把因为惊吓过度,已经昏迷的拉奇放在草地上,开始准备法术。


  


  “等等,”我皱着眉头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献祭之刃是通过狱炎角马来吞食牺牲者的——可是狱炎角马刚刚成了我的属魔,献祭之刃的功能应该完全失效才对!”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锡尼不耐烦地跟我解释,“炎魔克洛格作为曾经的深渊七魔将之一,怎么会寒酸到只有一匹坐骑?据我所知,他出行的时候常常坐着一驾红铜马车,由狱炎角马和黑色梦魇两匹战马共同牵引。所以,就算你收服了狱炎角马,黑色梦魇一样会继续吞食牺牲者,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该死!”我跺着脚骂道,“你是说我反倒应该庆幸他没有一个马匹仪仗队?”


  


  “就是这样。”锡尼回答,在[次元锚]法术的作用下,拉奇喉咙上的伤口不再喷出火焰,看来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伤口比我腿上的伤口要浅得多,我想不通奥力弗为什么会失手,如果他的力道再大一点,不需要献祭之刃的魔力,小拉奇就会因为气管被割断窒息而死,他给我俩抢救拉奇的机会,恐怕只是为了拖住我俩中间的一个,他的确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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